朵拉乀夢的部落格

最近牙齦腫得厲害，又怕麻醉針遲遲不敢就醫。時好時壞，每次看牙前都會有這種矛盾情緒，最後是酸痛催促我不得不預約掛號。

小姐問我，下星期何時有空？我說牙齦腫得發疼等不到那時候。她遲疑了一下，接著親切問我明天呢？我說下班後都可以，我約到下午５點４５分。

 隔天準時下班十分鐘車程就到了診所，非常幸運的在那棟樓前不遠處找到停車位，比預定時間早到半小時。

上樓前先買一碗豆花，因為怕候診到看完到麻藥消退，恐怕得折騰到八點才能吃到晚餐。我手肘夾一本英文工具書，豆花提在手上，在櫃台遞交健保卡報到。

兩個醫生正在看診，一位是原主治較資深的老醫師，另一位像是新來的年輕人，長相清秀，戴著眼鏡，眉宇間透露俊氣。診所空無一位等候的人，年輕醫生剛好看完診，我豆花未放好他就往我這邊瞧了一下，剛才小姐問我掛老醫師的號嗎？我別無選擇回答應該是的。

小姐又臨時說，幫妳改醫師好嗎？我又別無選擇點點頭。趕忙把豆花擺好，英文書壓在上面，湯匙又壓在書本上確定沒人會把它當成垃圾收走，我坐在指定位子上。

 醫生站在左後方輕聲問我，妳怎麼了？如果是老醫生，他會坐在右側問，我費勁往左回頭扶著我的右腮幫子說，牙齦腫起來了不太舒服。

原來醫師站在那邊好戴手套，因為膠皮手套都黏在一塊兒讓他無法順利撥開，我盯了幾秒他的動作，好不容易戴上了，繞到我的右側坐下，用板子掰開我的嘴，從一圓硬幣大小反照鏡裡看到後排牙齒周圍沒清乾淨，他說先照一下Ｘ光吧。

同樣是醫師同樣治療牙病，每個人卻用不同的程序，第一次未抽神經就先照Ｘ光，我就從未看過資深醫師戴手套，都是用肥皂徹底洗淨，他們工作久了會得到經驗盡量節省消耗品為診所創造更多盈餘，這是較年輕一代的人還學不到的。

X光片出來後他更確定只需清潔牙齒就好，但還是要打麻藥才不會痛。他拿起針筒我就害怕，肌肉不自覺緊繃，他說放輕鬆，我心裡希望他像老練的劊子手快痕準一點，但他又沒那麼俐落。

麻藥剛打完，馬上就拿著工具往我牙縫鑽，以前都要等個十分鐘讓麻藥滲入牙肉，我也不敢出言制止，不過疼痛還在可忍受範圍，我還是被麻醉了。

不到兩分鐘就清洗乾淨，醫生說這樣可以了，以後要特別注意那附近的清潔。我喝口水，口腔肌肉的扭力像電動洗衣機把牙齒潄乾淨，往小盆吐出來竟然都是血，看了三十年經血的我因為洗牙被一口血水嚇到不禁發笑。

醫師問我一個問題，我回說腫痛許多天了，他說他是問我旁邊那一排假牙裝了幾年？我想了一下說不記得了。他說因為旁邊蛀了小縫，下次決定要補的話得把那一排牙拔起來重做。

在櫃台繳費時我再問醫生一遍，重做的意思是再花一筆錢做一排三顆新假牙？而不是蛀牙治療後再把舊假牙套回去就好？因為模子尺寸和原來不合會鬆脫，他點頭說是。

難怪剛才問我假牙做了幾年。護士給我開了藥單到一樓領藥，因為不用再回診我知道牙周病的不重。道聲謝領回健保卡、收據下樓，藥局裡有一個人在等候，藥師的電腦似乎不靈光，怎麼按都不聽使喚，這樣亂弄會出錯的，我心裡。又等了好一會兒才給我三天份藥量，一天四包，她攤開藥包讓我用眼睛清點，叮嚀我飯後睡前吃。

回家把豆花吃完，又吃了半碗老公炒的飯，服下藥包舒服很多。今早上班途中看見一佗穢物，不知是人的嘔吐物還是不小心打翻的小米粥，光看就覺得噁心，到辦公室把塗辣椒的燒餅及豆漿吃完。

上班忘了帶藥，很懊惱自己的輕忽，午休時肚子突然一陣絞痛我還是把穢物都拉出來了，頓時又覺得清爽很多。我想書寫就像看牙，治與不治都痛得半死，寫出來悲傷也跟著發洩，加點料調味會變得充實和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