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天元宮賞櫻的路程遙遠,
一如距離上一次拍照已是兩年前的事了。
老公前同事雖然老早邀請我們前往平菁街,
但一時耽擱就錯過吉野櫻最繽紛燦爛的時機。
既然錯過了平菁街的,說什麼也不能再漏失天元宮的,
星期一趁著週休假期過後又是天晴僅百分之十的降雨,
在淡水公車處轉乘賞花專車,一路曲折,
估計專車原本十五分鐘的路程,塞了一個小時才抵達。
在直達淡水的捷運車廂裡聽見一位男士的對話,
他的手上抱著中型後背包,一半白七分長的頭髮,
是中年即將邁入老年,似乎不煙不酒氣色很不錯,
說他近幾年出門都是學搭公共交通工具,多年未開車了。
這講的不正是我最近的寫照嗎?不過
男士不是要去淡水賞花,大約在北投站下車了。
在公車處是心裡早有底的有好長一條人龍,坐位和站位兩排,
因為估計僅須站個十五分鐘,我選了站位的隊伍,
我前面是一個頭髮花白的女士說她也要站位可以比較快上車。
如果一輛專車可以消化二十個坐位,
那麼那一長龍的隊伍大約須要五輛。
在專車快要來的時候,站務員先數了二十個人數,
說是等一下可以先上的乘客,公車好不容易來了,
(雖然還是守秩序的大家開始鼓譟起來)
坐位的二十個人陸續上車之際,我前面那位頭髮花白的太太就搶先上了。
欸,您不能這樣。已經數好二十位的站務員在後頭一時慌了手腳說。
老太太仗著年長及可免費搭公車的身分頭也不回自顧上車了,
站務員不得已又不好對著老人家說教(根本來不及啊),
急中生智只好趕緊向坐排第二十位的乘客解釋,請他搭下一班。
老太太的舉動惹得她前面的女士訕笑不已,
不是自己說要站的嘛?車子一來就插隊了。
(上圖右邊染髮的小姐大概姓「辛普森」)
不提老太太了。在公車上大家擠得像蝦米,
我的相機袋幸好有一個鐵杆可以擱著,如果這是星期一賞花公車上的景況,
大概只有我高中時期放學可以比擬了,怎麼大家都那麼好命不用上班的嗎?
很快的公車彎進北新莊路,直到看見天元宮的建築
開始走走停停,原本五分鐘的車程從此拖得好長。
車廂裡站我後方也是一位老太太,只是又沒那麼老,
專車的坐位得來不易,沒人會將博愛座禮讓給她的,
因為一路上沒怎麼交談,我不知道老太太和旁邊的男士是夫妻,
在站了快要一個鐘頭時,老先生強忍著不耐,
可能加上身體不適,
他對太太說,到了天元宮之後他就要回家了。
(有人就是嫌賞花麻煩寧願在家看新聞哇哇哇)
同樣忍著不適的老太太聽見丈夫洩氣的話是更加不耐了,
說,
都這麼辛苦坐車過來了,至少要逛一下看看花再回去吧。
我從林口到天元宮大約兩個小時,
體力耗掉一大半,看到一通老公打來的未接電話,
他問,看到新聞沒?有人從天元宮四樓摔下來了。
我是沒目睹這裡到底出了人命沒有?
不過二樓的圓頂瓦片有破損一小塊。
原來這是塞車的主因啊。
下車之後看見繽紛的吉野櫻開得綿密錦簇,
大家一陣喧嘩突然都忘了剛才的塞車的苦。
我想到兩年前一位女士告訴我,
地下室有便宜的自助餐可以吃,
但我還是在便利商店買了三明治49元搭小杯拿鐵,
順便又排隊買了一顆十元的素粽來試吃。
雖然我的體力還不錯,
經過舟車勞頓還是硬找了個位子吃午餐,
充電到差不多七、八分才開始上工。
有了幾次的經驗半天似乎是足夠的,
但我希望畫質可以更細緻些,線條不那麼銳利但要清晰。
大台北地區賞花都不用買票的喔,大家要搶鮮,
有人說我們來的有些晚,看,已經開始冒綠芽了。
上工之後我就沒再多說話。遇到兩組油畫寫生的人,
一個是住鶯歌頗有名氣的畫家,一個是氣質佳和我年紀相仿的女士,
有名氣的那個畫家向廟方申請,把畫架搭在圍起來的一大塊草地上,
快速的一張接著一張畫,我因為好奇就跨過兩條粗草繩去看他的畫,
大概之前跨粗繩的遊客太多了,畫家的助理(還是畫商?)跟我說,
對不起,
這裡不能進入的喔,
廟方說要維護草皮,
如果妳要參觀可以到鶯歌,
滿有名的畫家問就知道了。
每說一句話就把我節節往後逼退,
當我們站在粗繩邊上我問了畫商有沒有名片?
又有另一個遊客在跨粗繩了。
另一個女士把畫架搭在天元宮廣場的角落,
畫面上是嬌艷無比最受青睞的那棵吉野櫻,
粉黛色遠山含笑,藍天白雲似乎也微笑了,
我不自覺的流露自然的笑容,
她撿選吉野櫻樹下幾個遊走興奮的遊客,
人物詡詡如生像要走出畫面,
使用梵古專家級的顏料,我隨口和她搭訕,這張畫多久了?
(這時有男生用數位相機沒試問就逕自拍下她未完成的畫)
我想送那粗魯不懂尊重別人的男生白眼,那女畫家似乎不以為意,
說她中午開始畫到現在。半天有這樣的成果我直誇她真是厲害啊,
接著又興奮的遊走到畫裡那棵受青睞的吉野櫻樹下(電池快要耗盡了),
喀嚓喀嚓補按了幾張,這時夕陽餘暉若隱若現,色溫正是最適宜的時候,
晃眼半天過去收穫是一百張照片,離開時幸好趕上末班專車才順利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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